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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為忠君報國只有上前線打仗,哪裏明白曲線救國,盜亦有道,你們先替張凱保密,災情過後我親自跟他講。”

田翠花豎著大拇指不住的點著頭。

張通判心裏頓覺發慌,蘇老爺子太不知輕重了,這要被有心人惦記上,在皇上那參一本,張大帥一家恐怕會有殺身之禍,滿口香也會被連累。想到這內心更加惶恐不安,幸好文俊上京趕考不在家,否則被這不著調的老爺子帶著,非帶到溝裏不可。

田翠花見事情緊急,急忙吩咐人叫來四朵金花,四人進來見蘇老爺子在場,笑嘻嘻的就要行禮,蘇老爺子擺著手說:“免了免了,來不及了,快去換好便裝,跟爺爺騎馬先去二首村。”

四朵金花一聽要去二首村,頓時喜笑顏開,急忙去換衣服,田翠花也跟了出去。
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張通判站在大門外,看著快馬飛奔而去的背影,心中嘆著氣,不停的抹著頭上的冷汗,心裏不停的問自己,這麽大的事,要不要跟張大帥透個口風?

張通判是焦慮不已。

衙役們是惶恐不已。

九十八,變化

去二首村的路上,小衙役望著四周緊張的說:“我爺爺講過,說蝗災來了,烏央烏央的全是餓死的人,白骨一片,那叫一個慘呢,咱再往前走,就是蝗災受災區了,會不會看到成片的死人?”

這話一出,衙役們頓覺瘆得慌,各個脊背發涼。

“餓死的人不可怕,就怕死的人太多沒錢下葬,天又熱,時間一長不僅臭氣熏天,還容易發生疫情,傳染上疾病那才可怕。”老衙役嗅著鼻子說著,奇怪離附近的村莊越來越近了,咋沒聞到臭味呢。

“啊?這麽可怕?”衙役們嚇得臉色蒼白,南方雨水多,相對富足,他們那裏從沒受過蝗災,對蝗災的概念也只是停留在老人的念叨裏,此時就要深處蝗災之地,這才知道蝗災的可怕。

馮鐵邊大步走著邊說道:“到時候用濕手絹蒙住鼻子和嘴,到了災情的地方,別飲用他們的水,咱快去快回。”

“奶奶的,怪不得王三不來,讓咱們這些人來了,原來這麽多說道。”另外一個衙役罵道。

“王三那個王八犢子,有好事往前湊,這樣又苦又累的活,他能躲多遠躲多遠。”又一個衙役嘟囔。

“行了,廢話少說,快走吧,沒想到這二首村離虎嘯山脈這麽遠。”馮鐵走的汗流浹背,“這出門在外的,管好各自的嘴,死人和疫情對咱都不是大事。”

“死人和疫情還不是大事?”一個衙役不解的問。

“咱快去快回,懷裏揣著幹糧,又不喝當地的水,只要小心點不會有事的,現在最難辦的就是請人了,一盤炸蝗蟲都能賺二十五文錢,這得該是多精明的人,咱這點小心機怕是人家一眼就識破了。”馮鐵說道。

“要不別去了?”老衙役一聽心中打起了退堂鼓,幹脆停住了腳步,說道:“去了萬一惹怒了人家,我看咱這些人的小命就擱在這了。”

一聽小命就要擱在這,衙役們心中恐慌,越想越怕,紛紛說道:“還是別去了,家裏還有一家老小呢,萬一死在這,家裏人咋辦?”

馮鐵想了一下,說:“直接打道回府,肯定要被上面怪罪,不如先去看看,不行再看情況定奪,要是實在不行,回去挨板子丟差事也認了。”

“看情況定奪?哪會那麽輕松,萬一人家直接劈啪要了咱這些人的小命,在災荒裏亂墳崗上多出幾具屍體誰會在意?到時候咱真成了孤魂野鬼。”老衙役說。

“這樣吧,咱幹脆別露咱的真實身份,就說是從南方來的,看滿口香生意好,能不能和滿口香合作啥的?”馮鐵說道。

“高!”老衙役豎起大拇指說道:“這個辦法高,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,咱笑臉相迎他還打出咱不成。”

一拍即合,馮鐵等人又接著趕路。

燕曼舒泡完靈泉,換好衣服,慢步走回了竹屋。她身體比之前恢覆了許多,但是和中毒以前比較,那是天壤之別了,此時的她臉色蒼白,渾身乏力,身體單薄的似一股風就能吹跑似的。

進屋,燕曼舒看到桌子上面又是滿滿的放了一桌的貴重藥材,這些藥材都是山上沒有的,定是六兩從哪個藥鋪偷來的,其中光是那人參就有五百多年的參齡,再看看靈芝,年份也在五百年以上,她環視了下屋中,不見六兩的身影,又看看竹屋外,六兩和藍鷹都跑的無影無蹤,想必是怕自己責怪,躲到哪裏偷玩去了,燕曼舒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搖搖頭。

燕曼舒看著藥材,知道自己這具身體就如燈油枯盡般,全是靠這些大補之藥提著,但想想那些無端丟了好藥材的人家,也是可憐。

竹屋外,兩顆巨大的銀杏樹一左一右的立在竹屋兩側,泛著金黃的銀杏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璀璨。

燕曼舒將爐子點燃後,選了一些藥材,又切了兩片靈芝一起放入藥鍋中,倒入靈泉水,放在火上燉煮著湯藥。她坐在炭火旁的竹椅上,秋景如畫,一邊欣賞著銀杏的美,一邊烤著火一邊搓著冰涼的手。

按說秋日的天氣只要太陽高照,氣溫就會很暖和,但燕曼舒這幾日越發感覺周身寒冷,這種冷和平常的冷不一樣,平常的冷是從外向內,而她的這種冷是從內向外,似乎每個骨頭縫隙裏都散發出刺骨的冰寒,只有坐在火邊烤著火才稍微有一絲暖意。

一炷香的功夫,藥味慢慢彌散開來,聞著逐漸熟悉的藥香味,燕曼舒打開書,看了起來,小雨的醫術秘籍她早已熟記在心,此時看的是師傅交與小雨的那本練氣功法,這本書她一直束之高閣,最近在山上無聊,只好拿出看看,權當打發時間而已。

因是無心而看,就隨意翻著,眼睛盯的沒有那麽仔細,在秋日的暖陽下,還帶有一絲恍惚,在似看非看,似迷離非迷離中,突然眼前呈現出一個旋轉的虛擬的多維圖形,由小到大,由簡單到覆雜,由遠到近。一會,又由大到小,由覆雜到簡單,由近到遠,燕曼舒不由得伸出手去,手穿過虛擬的圖形,什麽都沒抓到,撲了個空。

燕曼舒眨了眨眼睛,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,眼前的虛擬圖形消失殆盡,拿起手中的書仔細的看了看,書還是書,一切沒有了之前的幻境。

燕曼舒暗自驚訝,難道剛才是眼花了,又想重覆之前的景象,看是不是那種奇妙的圖景還會出現,就在這時,耳邊傳來喵喵的叫聲。

接著六兩就躍到了她的懷裏,高興的貓貓叫著什麽,小爪子亂刨,燕曼舒怕它把手裏的書撕破,急忙把書裝了起來,佯裝怒意揪著六兩的耳朵道:“拿了別人的藥材記得要放銀子,欠了別人的一定要還。”說完,輕輕摸著六兩的腦袋柔聲說:“這次我才知道,欠了別人的,這輩子不還不知哪輩子也要還的,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千萬別欠著。”

六兩聽話的點著頭,突然,藍鷹俯沖下來,爪子輕輕放下兩個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小家夥,是一白一黃兩只小狗,小狗警覺的看著燕曼舒,嚇得緊縮著身體渾身發抖。

九十九,見識

燕曼舒蹲下身就要去抱,見兩個小家夥朝後退去,萌萌的大眼睛寫滿了恐懼,燕曼舒奇怪了,她何時有這麽可怕?連小狗都怕她了?

摸摸自己的臉,雖然瘦的只剩了骨頭,但有靈泉水滋養,皮膚還是光滑無比,從納物袋中拿出鏡子照了下,也沒有那麽的可怕,只是蒼白的面色中,沒有絲毫的血色,看看鏡中的自己,又看看嚇得縮著身子發抖的兩個小家夥,燕曼舒不明所以。

燕曼舒哪知道,小狗害怕她,和她的容貌無關,是她身上有意無意中釋放著鳳凰的氣息,這股強大的氣息讓兩個小家夥害怕,而這種氣息無色無味,看不到聞不到燕曼舒自然無法察覺。

這一幕讓六兩覺得不對勁,它跳到小狗的面前貓貓的叫著,小狗弱弱的汪汪回著,交流了一會,六兩仰著萌萌的大腦袋先是看了燕曼舒一會,然後突然高興的撲到燕曼舒身上,喵喵的手舞足蹈的叫著。

燕曼舒被這幾個小家夥弄得不知所措,尤其六兩在她身上蹦蹦跳跳,此時瘦弱的她怎能經得住這種折騰,感覺骨頭都要被它震碎了,連忙抱住它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六兩喵喵說著什麽,燕曼舒似有所悟,難道我的身體發生了特殊的改變?

馮鐵他們緊走慢走,到了夕陽西下時才走到二首村,一路走來,看得出路面剛剛用碎石鋪就而成,寬闊筆直,道路兩旁高大的雲松直上天際,火紅的夕陽映紅了天、映紅了地、也映紅了馮鐵的心,看到如此賞心悅目的美景,馮鐵似乎忘記了來此的目的,陶醉在北方的夕陽之中。

“這哪裏像災區啊,一路不僅沒看到死人,更沒有聞到屍體散發的惡臭氣,如果不是從田地裏還能看出蝗蟲肆虐過的痕跡,都不會相信蝗災曾在這裏發生過。”小衙役大聲的抒情著自己的感受,馮鐵這才從恍惚中醒悟了過來。

離二首村不遠,馮鐵擡眼望去,整個村莊被一條水渠環繞,水渠兩旁一株垂柳、一株桃樹、一株楊樹、一株刺槐,他感嘆道:如果是春夏那該有多美?

進入二首村,灰石鋪就的街道幹凈整潔,青磚紅瓦的房子,石子壘成的院墻,錯落有致的隱沒在垂柳邊、銀杏樹旁、花叢中,馮鐵擦了擦眼睛,看著眼前如仙境般的一座座院落,如此的別致,如此的詩情畫意,整個村莊分明就是哪家達官貴人家的大宅子,難以置信這竟然是普通農戶的居所。

二首村裏一片熱鬧,馮鐵看著家家戶戶敞開的院子,看著葡萄藤下坐在石凳上一臉祥和的老人,看著嬉笑玩鬧的孩子,看著聊天喝茶的大人,這是蝗災重災區?

馮鐵暗自驚訝,老衙役悄聲說:“這裏比咱們那裏富裕多了。”

“這裏咋連個乞丐都沒有?咱們不會走錯了吧?”小衙役看著四周,呢喃道。

“你們找哪位?”一個走出院門的老伯問道。

“這是二首村?”馮鐵被小衙役說的也有些不確定,問道。

“是啊,請問你們找哪位?”老伯又問。

“找滿口香的大掌櫃,我們是南方過來的。”馮鐵急忙解釋。

“哦,找柱子的,最前面那個大門就是。”老伯用手指著。

求見滿口縣的大掌櫃就這樣容易?這到是讓馮鐵等人吃驚不小。

見院門大開,裏面的人圍著石桌,說著話聊著天喝著茶,石桌上還擺著各色的點心,大概是哪位剛說了什麽好玩的話,一個個臉上都是笑意盈盈。

馮鐵等人走到門前,就要敲門,就見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,穿著漂亮臉色白皙,站起身來問道:“你們找誰?”

“找大掌櫃。”馮鐵說道。

“大掌櫃?我們這裏都是大掌櫃。”那個小丫頭說道。

都是大掌櫃?馮鐵腹誹。

“三丫,肯定是找柱子的。”一個婦人對那小丫頭說著,又問馮鐵等人:“你們是不是找滿口香的大掌櫃?”

馮鐵等人急忙點頭。就見那叫三丫的小丫頭親自去叫,馮鐵又是驚訝,這樣的富裕人家怎麽沒見個傭人?還要大小姐親自跑一趟?

片刻的功夫,走過來一位身形高大的俊朗少年,看起來好像十四五歲的樣子,出現在馮鐵等人的面前,還沒等馮鐵明白過來,就聽大男孩說道:“你們找我?”

找你?這話讓馮鐵驚訝不已,馮鐵猜測那叫三丫的小姐定是叫錯了人,急忙說道:“我們是找滿口香的大掌櫃,我們是從南方來的,想和他洽談生意。”

“好,進來吧。”大男孩說完,領著他們朝後院走去。

到了後院,大家在院中的石椅上入座,大男孩給每人到了一杯茶,親自把茶遞到他們手裏,馮鐵等人接過熱茶,一路的風塵疲憊,又沒看到饑荒死亡,早忘了之前的擔憂,一個個顧不上說話,連喝了三杯茶,三杯茶下肚,感覺疲勞頓失,神清氣爽。

“好茶!”馮鐵放下茶杯,由衷讚嘆道,看著面前笑容滿面的大男孩,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,忙說道:“小夥子,能否通知滿口香的大掌櫃,我們想見他一面。”

“我就是,你們有話直說。”大男孩說道。

“你就是?”馮鐵驚訝無比,脫口而出,滿口香那麽大的生意,大掌櫃是個大男孩?怎麽可能?

其他人和馮鐵一樣,也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大男孩,老衙役說道:“怎麽可能?你個小娃定是哄我們玩呢。”

“看來你們真是從南方來的,都不知道滿口香的大掌櫃是個嘴上沒毛的大男孩,我就是人們嘴裏的鐘家二柱鐘晨睿,請問各位來有何事?”柱子收斂笑容,嚴肅的問道。

柱子身上釋放出大掌櫃的威壓,馮鐵等人不敢小覷,急忙說道:“我們是從南方來的,想談合作。”

“明人不說暗話,你們的手掌已經告訴你們的身份,你們是衙役吧?”說完,柱子啪的從腰間拿出一把刀扔到了石桌上,一字一頓慢慢說道:“是朋友,我們美酒相迎,是敵人,別怪我滿口香不客氣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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